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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76冠軍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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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禮堂裏,節目一個接一個表演著,全程由程斯年和趙安然主持,一切顯得有條不紊,後臺男生女生緊張準備著,不時對前面的節目做出簡單點評。

“餘秋秋,我賭五毛,這次TOP1還是餘秋秋。”

“這都三次了,實在沒什麽懸念。不過這回餘夏也跟著湊熱鬧,都是彈鋼琴,這不明擺著打擂臺麽?”

“打什麽擂臺,這兩人差不多就撕起來了……”

“把差不多去掉,是本來就撕起來了,不過餘夏頂天了闖個前十,跟餘秋秋真沒法比……”

“不過可惜的是,這回據說餘夏和容詩語壓軸,餘秋秋倒數第一表演。”

好事八卦的網友,早就在論壇裏發帖#餘夏餘秋秋鋼琴之戰,決戰紫禁之巔#,樓層早在兩人雙雙挺近決賽時放網上,甚至還附帶了兩段兩人彈奏的視頻,但保險起見,不少人都單押餘秋秋,押餘夏贏的少之又少,甚至有些不客氣的樓層開嘲諷模式。

【餘夏能摸清楚琴鍵也沒什麽了不起的,還跟餘秋秋決戰紫禁之巔呢,這也要旗鼓相當才行啊】

【別的不說,就餘秋秋拿過不少鋼琴比賽的獎杯,就差全國青少年鋼琴比賽那尊,餘夏才摸了幾天鋼琴也敢來一較高下*,LZ你逗我們?】

【說實話,餘秋秋作弊那件事情過後,我對她徹底無感,但彈琴真做不得假,我純屬因為惡心所以同情押餘夏,另:LZ,餘夏那段視頻真像後期瞎配的音頻,太完美,這根本就不可能】

【勿CUE餘秋秋,人家靠真實實力,陳年舊事提個什麽,這回文化祭結束就知道了】

【……】

文化祭節目表演進行到後半段,餘夏回到後臺就覷見三三兩兩的選手聊著天,瞅見她闖進來時視線落在她身上愕然了一瞬,又迅速收回,她沒理會那些異樣的目光,尋了半晌才瞅見角落裏跟趙安然對串詞的程斯年。

“程斯年。”餘夏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程斯年和趙安然雙雙轉過頭望她,趙安然皺眉不悅道:“現在沒輪到你,你去那邊好好準備吧。”

“什麽事?”程斯年抿了下唇,目光柔和詢問道。

餘夏沈默了下,五指蜷縮了下,吸了口氣道:“節目結束後,我想跟你談談。”

為免他拒絕,她忙補充了一句:“是很重要的事。”

“會長很忙,多重要的事情不能等到放學麽?”趙安然擋在程斯年身前,抱著胸滿臉不悅,像是捍衛者一般隔斷了兩人的交流,“如果真的急,你在這裏就可以說。”

那種毫不掩飾的敵意讓餘夏愕然了一瞬,她從趙安然的眼裏能清楚瞧見熾烈的情感,擋在程斯年跟著這個動作暴露了她的占有欲。

趙安然,喜歡程斯年。

在前世,趙安然在(1)班除卻是語文課代表外,幾乎沒太多存在感,從未以那種眼神看過程斯年。程道衍說,他們沒有這個世界的身份,就算死亡也沒人會記得。事情悄悄變得與過往不同,這種征兆讓餘夏愈發不安。

“節目結束後,我來找你。”程斯年淡淡道。

低沈喑啞的聲線將餘夏從亂七八糟的思緒中解救出來,她點了點頭,“我等你。”

她轉身找到容詩語,兩人重新又確定了一次舞臺上的小細節,期間在後臺等候無聊時,夏之荷言笑晏晏提著奶茶分發下去,餘秋秋黏膩膩撒嬌,生怕怕人不知道似的一口一個“媽”喊得親熱,拿到奶茶的男生女生禮節性打招呼,對餘秋秋更多幾分艷羨。

有人給餘夏和容詩語也遞了奶茶,餘夏喝了口嗅到一股奇異的藥味察覺不對勁速速吐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盡管那股藥味掩藏在奶茶下,但餘夏失明後聽覺、嗅覺和味覺都異常靈敏,那股藥味讓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眼見容詩語要喝,連忙制止。

“怎麽了?”容詩語疑惑。

“沒什麽,”餘夏握著奶茶緊了緊,唇角微微揚笑,拿過她手裏的奶茶,笑道:“我們還是喝檸檬水吧,醒腦。”

容詩語不明所以。

這時,餘秋秋被夏之荷叫了出去,將奶茶擱在座位旁,餘夏拿著奶茶起身狀似路過餘秋秋座位時,將手中兩杯奶茶,直接跟*餘秋秋和夏之荷的調換了,出了門後將那兩罐奶茶直接扔了垃圾桶。

去小賣部重新買了兩瓶檸檬水,回到後臺時,容詩語拿著打印好的歌詞細細記著,生怕出錯,餘夏將檸檬水遞給她後重新落座,一邊溫習著曲譜,一邊註意著從外面回來的餘秋秋和夏之荷,兩人不知說著什麽,俱是唇角含笑。

在節目進行到倒數第五時,餘秋秋喝了口奶茶,繼續跟夏之荷撒著嬌問:“爸爸今天來了麽?”

“他讓我來,應該是不來了。”夏之荷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手指微僵,楞怔了下,又收回了手。

眼前人盡管不是世界支柱,但她未必不能通過搶奪氣運成為新的世界支柱,只要……將餘夏踩進泥裏。

也不知命運之筆出了什麽問題,餘夏竟掙脫了既定的命運沒能成為傅乘的奴隸。

這麽想著,她掃了眼不遠處垂眸認真識記曲譜的少女,眼底閃過一道精光,踩著高跟鞋笑容可掬走過去及至餘夏跟前,和藹可親問道:“夏夏,準備得怎麽樣了?”

對於夏之荷的間歇性主動示好,餘夏習以為常,從善如流笑道:“一般。”

夏之荷覷見她眼底的疏冷,瞥見不遠處表演完畢端著筆墨紙張過來的女生,掐著時間轉身,靈巧的拽著那女生手臂朝餘夏甩去。那女生手中的筆墨紙硯生生灑在餘夏潔白幹凈的裙子上,而夏之荷和那女生摔到在地上。

這騷動頓時驚動了周圍的人,學生們連忙過來將摔倒的兩人扶起來,那端著筆墨紙硯的女生在幾人攙扶下爬起來。

“這……這怎麽辦?”容詩語裏手腳利落將砸在餘夏身上的筆墨紙硯撿走,望著白裙子上烏七八糟的,就連膝蓋上都沾上的墨跡,焦灼慌亂道:“這一回兒就輪到我們了,這可怎麽辦?”

餘夏拿紙巾擦了擦身上的墨汁,盡量冷靜下來思考解決辦法。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端著硯臺的女生見狀愧疚扯著紙巾給餘夏擦膝蓋,愁容滿面道:“我、我、我也沒想到。”

“沒事。”餘夏擡眼朝後臺的女生望去,選手們高高矮矮,穿的大體上花花綠綠,跟容詩語那件白裙有所不襯,但現在也管不得那麽多了,她扯了抹輕松的笑問道:“我一會兒倒數第二表演,請問哪位同學能借我衣服表演十分鐘麽?就十分鐘。”

表演完節目的選手大部分回班上看節目了,剩下的人女生並不多。

“你要不……穿我的……”

“我的也可以,如果你不嫌棄這個顏色的話。”

“換是可以,但是時間太緊迫了吧。”

夏之荷憂心忡忡道:“但,這些衣服都跟你搭檔的衣服不配啊。”

這句話,給踴躍借衣服的學生們潑了冷水,然後他們就聽夏之荷提議:“反正你是給容詩語伴奏,要不一會兒還是容詩語一個人去表演吧。”

餘夏微微蹙眉,站起身來淡*淡應道:“只是衣服臟了而已。”

“可是……外面坐著全校的人,還有邀請來的嘉賓,你要是這麽上去,會丟臉……”

餘夏覺得有些好笑,瞇了瞇眼睛問:“丟誰的臉?”

一時之間,後臺氣氛像撞上了□□,一觸即發。

但同時,也向吃瓜群眾驗證了一點:夏之荷、餘秋秋和餘夏是真不和。

“夏夏,”夏之荷輕輕嘆了口氣,抓著餘夏的手腕循循善誘道:“我希望,餘夏給別人展示的都是最好的一面。”

意思是:你給餘家丟臉。

餘夏慢條斯理將她的手指一根根撥開,“哦”了一聲,反問道:“你的意思是,我給我爸丟人,給你丟人,還給餘家丟人了?”

就在這時,不遠處響起個渾厚又低沈的聲音,帶著渾然天成的氣場。

“說什麽呢?”

眾人齊刷刷朝門口望去,就見精神矍鑠的餘向城西裝革履,微微蹙眉朝這邊走來,他身後還跟著個助理,手裏提著兩個GUCCI標志的袋子。

餘夏愕然,“爸爸?”

還以為,不來了。

“老公,你怎麽來了?”夏之荷短暫的驚訝後,拾掇起溫和笑容朝他迎了上去,“不是說我來處理學校的事情嗎?”

餘秋秋也湊了上去,興許是論壇裏噴她“拖油瓶”,訥訥喊了聲“爸爸”,語調驟然顯得沒多少底氣。

餘向城沒理兩人,徑直走過去,瞥見餘夏滿身墨汁,揉了揉她的頭道:“我餘向城的女兒,怕什麽丟人,就算丟,爸爸陪你一起。”

“喵嗚。”尾隨來的塞拉繞在餘夏腳下轉了一圈,打量了下餘夏臟兮兮的模樣,嫌了她一眼道:“厲害!”

餘夏鼻尖微微一酸,重重點了點頭,笑道:“對。”

就像是一座城池,有人構築起抵禦災荒的城墻,讓她充滿著安全感。

“來的時候給你和你朋友買了兩套禮服,”餘向城笑了下,揉了揉她的頭道:“試試合不合身。”

話音剛落,助理恭謙的將兩套衣物遞給餘夏和容詩語,言笑晏晏道:“這是餘總之前聽說小姐要表演,特地準備的。”

餘夏捏著袋子,心底熱熱的。

餘向城幹咳了聲,眼底閃過幾絲不自在,催促餘夏道:“快去換吧。”

“嗯。”餘夏點頭微笑,拉著怔楞在原地的容詩語往附近換衣間去。

還以為要目睹撕逼現場的學生們,此刻面面相覷,怎一個羨慕嫉妒恨了得。站在一邊的餘秋秋和夏之荷莫名尷尬了起來。

“老公……”夏之荷還待解釋些什麽。

事實上,她不確定餘向城從門外進來時聽到多少。

餘向城淡淡睨了她一眼,轉身朝門外走去道:“別耽誤孩子們演出。”

夏之荷心咯噔一下,咬著後槽牙眼底閃過幾絲不忿,不過一秒又恢覆如初笑得溫雅,跟餘秋秋交代了幾句,這才跟了上去。

不管祭祀要等多久,她等不下去了。

現在餘向城不待見她,就差一句話將她攆出餘家,*既然軟的不行,那她就來硬的。這麽想著,她望著餘向城寬闊挺拔的背影瞇了瞇眼睛,斜唇一笑,眼神怨毒,無聲道:“我才是,餘家的主人。”

既然如此,就別怪她一不做二不休。

倒數第三的選手上場表演,這當口後臺就只剩下餘秋秋,她不悅瞪了眼換衣間,喝了口奶茶,走過去索性拿掃把將換衣間的門給卡住。

文化祭節目順序不是按照抽簽或者參賽者字母進行排列的,她拿到的順序是倒數第一。以往她都是拿倒數第二作為壓軸,真等到倒數第一時,不少觀眾的耐性早就被磨的差不多了,不少人都想收拾東西離開。

對於這事兒,她三番兩次找過趙安然,但趙安然說是學生會統一安排,不能因為她一個人的提議就修改。

程斯年和趙安然穿著禮服從通道回到後臺,餘秋秋提著粉裙慌張迎上去道:“不好了,餘夏和容詩語不知道去哪兒了,怎麽辦?”

壓軸,也得看看到底是誰!

“她們兩個搞什麽?”趙安然皺眉,一臉不耐。

程斯年薄唇微抿,將串詞卡給趙安然肅容道:“你先去頂一下,我去找找。”

“但是現在來不及了,”餘秋秋憂心忡忡,比主持人還著急道:“要不我和他們的節目相互調換一下吧。”

趙安然蹙眉,望了眼程斯年猶豫道:“這……不好吧?”

“如果我沒找到人,你就先讓她表演,”程斯年囑咐完,轉身就出了後臺。

“可……”趙安然想說什麽,卡在喉嚨裏沒能說出口,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一分鐘後,舞臺上的選手表演完畢,趙安然不得不拿著串詞卡落落大方上臺,臨時修改了場次。

餘秋秋從後臺通道踩著低跟鞋嫋嫋娜娜上臺,優雅的沖觀眾鞠躬。

臺下觀眾瞅見是餘秋秋,頓時興奮了起來,免不得交頭接耳討論。

“果然今年餘秋秋還是壓軸,要是彈鋼琴,我估計是沒人能彈得過她了。”

“她身上穿的DIOR新一季的禮服,據說她那個妝容是她媽專程請造型團隊做的,嘖嘖,有錢人的快樂真是讓人想象不到。”

“那可不,她媽媽在娛樂圈也算是老演員了,母女兩都長得好看。”

“據說,餘秋秋也要進軍娛樂圈了。”

“666,厲害,下次早點找她要個簽名,指不定以後能賣個好價錢呢。”

那些讚揚羨慕的話隱隱落入餘秋秋耳邊,她在鋼琴前落座,舞臺上所有燈光熄滅,一束光靜靜打在她身上,勾勒著安靜溫婉的倩影,光線下漂亮的臉被蒙上了一層紗般,更襯得她神秘。

靈活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交錯,彈奏出似高山流水般的曲調。

坐在評委席的高妍享受的聽著這段演奏,成熟自然的臉上露出幾分讚賞,不禁道:“她就是你跟說的,可能考我們央音的,準上那位?”

她是央音的老師,因跟校長是高中同學,近來湊巧在這*座城池落地順帶來湊湊熱鬧。餘秋秋這首曲子她教過不少學生,能完美彈奏並不容易,這小姑娘才高二就能掌握這麽高難度的曲子,確實不錯了。

被老友一讚,校長頗有些得意笑了下。

“可惜……”高妍低低嘆了口氣。

“可惜什麽?”校長心底咯噔一聲,等著她說“但是”。

高妍言笑晏晏,客觀評價道:“她的技巧性很足,或者說太註重表演的技巧,反而顯得……手裏的鋼琴就是機器,沒有感情。”

“哎,小孩子嘛。”校長覺得她未免有些嚴厲了。

高妍但笑不語。

後臺換衣間裏,容詩語和餘夏換好衣服推門,才發現門“鏗鏗鏗”響著,不知被什麽東西卡住了。

“快來人!”容詩語皺眉,踹了一腳門,“來人啊!”

表演時間越來越近,哪兒禁得起她們瞎折騰。因著表演的緣故,手機等通訊工具都交給了同學保管,現在楞是對著四面墻壁沒辦法跑。

餘夏拉開窗戶,朝下望了望兩層高的樓,約莫五米的距離,翻了翻旁邊的櫃子,企圖找到點繩索類的東西輔助離開,但儲物櫃裏整齊堆疊著紙質資料,倒是在最底層找到一捆細細的繩子。

“試試。”容詩語拿起繩子準備擰成兩股。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為了這場文化祭比賽,她們期待,一點不想輸在這種狀況上。

就在餘夏將剩下朝下扔下去時,門外傳來“哢噠”一聲,門被一把扯開。

程斯年穿著剪裁得當的燕尾服走進來,拉過餘夏就朝後臺跑,“到你們了!”

容詩語松了口氣,連忙跟了上去。

縱然如此,三人到後臺時,餘秋秋恰好上臺鞠躬開始表演。

“我算是知道了……”容詩語抱著胸,搖了搖頭,嘖了一聲透過後臺望向坐在鋼琴前像個公主似的少女,涼颼颼道:“蛇蠍啊,真是蛇蠍。”

留在後臺的選手不多,用腳想都知道誰會用這麽拙劣的伎倆將她兩扣在換衣間。

“整理一下吧,馬上到我們了。”餘夏唇角含笑,風輕雲淡。

似乎,任何事情都影響不了她的心情。

今天,爸爸在觀眾席上看著她呢,一定要好好變現。

容詩語閉了閉眼睛,翻了個白眼,聳了聳肩整理了下衣衫,避免一會兒出糗。

舞臺上餘秋秋一曲畢了,牽動唇角以完美的微笑鞠躬謝幕,贏得整齊劃一的掌聲,她望著臺下評委和觀眾臉上彌漫著得滿意,心底暗暗松了口氣。

今年,第一還是她的。

這首曲子,這次彈奏是她所演繹得最完美的一次。

退下後臺後,餘秋秋在通道跟程斯年擦肩而過,一進後臺就瞧見手拉手準備進場的餘夏和容詩語,得意還沒浮上眼睛,就被兩人驚艷的著裝給吸引了眼球。

此刻,詩語穿著剪裁得當的潔白及膝蕾絲裙,掩蓋了幾分她眼角的桀驁,倒顯得溫婉嫻靜;而餘夏穿著剪裁得當白色西裝,她戴上了假發,幹*凈利落的碎發快要壓過眼睛,但又很好的保留了少女的天真爛漫,活像是從他童話裏走出來的小王子。

“嗨,這禮服……真漂亮。”餘秋秋禮節性打了個招呼,笑意跟淬了毒似的,嫉妒在眼底彌漫著。

這衣服,怎麽看都是穿在她身上更好看。

為什麽爸爸給餘夏準備,就不給她準備?

“謝謝。”餘夏似笑非笑,跟容詩語沒多做停留就朝舞臺前走去。

事實上,她瞅著餘秋秋喝了那杯奶茶也沒怎麽樣,不禁想自己是不是太多疑了。

餘秋秋咬著薄唇,恨不得將地板給踩穿似的重回了後臺。

這時,前臺傳來富有磁性的聲音,程斯年說完串詞道:“接下來,請欣賞由高二(16)班容詩語、餘夏表演的《盛開》。”

臺下一片掌聲,餘夏和容詩語相視一笑,手拉著手穿過通道朝前臺走去,她們在舞臺中央站定,望著臺下密密麻麻的人群鞠躬,本來收拾東西將要離開的觀眾望見仿若金童玉女的兩人頓了下,讓人眼前一亮的著裝更是讓人忍不住低聲議論。

“我去,容詩語旁邊那人是誰?男的?也太帥了吧。”

“這一組真是郎才女貌!!真真不是情侶裝麽?”

“不是吧,旁邊那個真是餘夏?真是認不出來。”

“……”

餘夏在鋼琴邊落座,將曲譜放好,手指在黑白琴鍵上熟練彈奏了一段前奏,舒緩繼而又跌宕的前走瞬間將喚醒了打瞌睡的人。在音符壓低後,容詩語握著話筒開嗓,似黃鸝鳥的聲音頃刻間滌蕩在禮堂裏,將氣氛給帶動了起來。

一琴一唱,相輔相成,一節節攀爬而上。

每一個節拍,每一個歌詞,配合得渾然天成,舞臺上的光影集中打在容詩語和餘夏身上,讓她們顯得更加突出,不少人漸漸站起了身,被這首歌曲裏蓬勃的生命力吸引。

沒有議論聲,只有聽眾。

所有人的視線都忍不住朝唱歌彈琴的兩名少女望去,那富有感染力的歌聲像是有生命似的在人們心裏開除了一朵花。

餘向城坐在家長觀眾席上,望著認真彈奏鋼琴的餘夏,心境有些奇異,就像是看著生長的禾苗,開出了嬌艷漂亮的花朵。這一刻,他覺得女兒無比耀眼。

盡管,她沒有像餘秋秋那樣捧著獎杯,拿著獎狀,漂亮的成績單給他,但他就是覺得舞臺上的少女閃閃發光。

是任何人都不能及的。

演唱結束後,兩人手拉手鞠躬,將沈浸在歌聲裏的聽眾拉回了神思,“啪啪啪”的掌聲此起彼伏響了起來。

這時,助理捧著鮮花送給兩人。

高妍滿臉興味望著舞臺上的兩人,沖校長頷首讚賞:“這兩人還不錯,歌手聲音很好,而且很富有感染力。那個男生,那個男生的鋼琴,讓我感覺到了一種蓬勃的生命力,而且她將這首曲子裏有些調子根據女歌手的理解進行了細微調節,這種調節反而很好的契合了*歌手。”

“?”校長聽得雲裏霧裏,最後只當是在誇他們了。

至此,文化祭表演節目全部結束。緊接著由程斯年主持頒發了些年度獎項,領獎的少年少女們激情澎湃的抱著鮮花獎狀,在掌聲中上舞臺接受榮譽。

最後統計完所有節目成績,程斯年從第六名念名字頒發獎狀,坐在座位上焦灼等待的餘夏和容詩語豎起耳朵,一個抖腿一個搓手,緊張又希冀的等待獲獎名單。

“第六名,顏菲的歌舞《四月人間》。”

沒有,不是。

“第五名,易馳池的武術表演《詠春拳》。”

沒有,難道失敗了?

“第四名,高三(5)班蘇豫等人表演的《夢江湖》。”

這回,前六都進不了?這些節目也太好看了吧。

“第三名,高一(2)班夏野等人的小品《壞女孩》。”

呼,好緊張。

容詩語緊張的抓著餘夏的手,呼吸都凝滯了,手指有些顫著。

“第二名,高二(1)班餘秋秋的《諾瑪的回憶》。”

“餘秋秋?”容詩語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搖了搖頭道:“她都第二!”

餘夏心提到了嗓子眼,面上淡定自若,目光灼灼望著程斯年,呼吸都輕輕道。

然後,舞臺上程斯年拿著話筒,跟趙安然買了個關子,這才揭曉道:“第一名,高二(1)班容詩語和餘夏合作的《盛開》。”

還沒等餘夏和容詩語歡呼雀躍,高二(16)班先“耶”的一聲全體攢動起來,興高采烈吼叫著“餘夏”和“容詩語”的名字。

即便餘夏有預感,但當念及名字時還是松了口氣。容詩語激動撲過來將她抱住,激動道:“第一!第一!我們是第一了!!我們是第一!”

“是第一!”餘夏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從善如流道:“如果再不去拿獎狀,估計就是別人的第一了。”

除了高二(16)班,整個大禮堂裏在聽到“餘夏”和“容詩語”拿到第一時都忍不住竊竊私語,誰也不會想到,曾經的學渣戀愛腦,此刻竟已然閃閃發光。

“說真的,餘夏的彈奏的鋼琴更有味道,但我又說不上來。”

“話說以前誰說餘夏比不上與秋期來著?女扮男裝的小王子實在太好看了有沒有……”

“以前不覺得,現在真覺得餘夏挺好看的,當然我說的是男裝啊。”

“女裝也好看啊!你是沒看到過是不是?”

“不行不行了!容詩語和餘夏站在一起真是!!我都想嗑□□CP了啊,太喜歡兩個漂亮小姐姐手拉手的畫面了……”

“……”

鬧騰的文化祭結束後,淮安學校論壇又是一陣腥風血雨,那張決戰紫禁之巔的帖子被論爆了,另一張#餘家真千金小姐,我們都被表象騙了#,下面硬生生被水了幾百樓,還在蹭蹭蹭往上漲。

【真不知道當初餘夏彈鋼琴視頻被配鬼畜的人怎麽想的,人家實力在哪裏,以後別提什麽餘秋秋的多厲害多厲害,餘*夏也真是牛逼,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驚人!】

【現場聽演奏會的感覺,我的天,容詩語那個聲音!!餘夏的鋼琴!double kill!!】

【真千金,果然是真千金,一點不摻假!】

【下次別再瞎比比餘秋秋多厲害多厲害了,你們也不看看餘夏一出手就紛紛中就人秒成渣!】

【月考年級第一餘夏,文化祭表演第一名餘夏!!智慧才華與美貌並存!不接受反駁!】

【我站了CP,容詩語x餘夏,233333】

【站CP?!我記得餘夏以前不是跟江宴寫過情書麽?我站江宴x餘夏】

【Ls,你們的CP都不強啊,據說餘夏跟秦家少爺秦孑是有婚約的,青梅竹馬,感情深厚,我站秦孑x餘夏】

【上次月考年級三位並列第一,剛頒獎拍到程斯年和餘夏站在一起,一黑一白!絕了!我站個冷門CP:程斯年x餘夏】

這樓畫風漸漸歪掉,紛紛八卦起餘夏跟誰相配,儼然成了嗑CP現場,但嗑得最瘋魔的竟然是江宴x餘夏,還有人重新開了張帖子專門寫了段三千字的同人文。

#論女學神如何馴服校霸,成為終極校霸#,大概是才華橫溢鋼琴小才女跟氣場一米八淮安小霸王的CP好嗑,再加上關於這兩人在年級上的傳說除卻餘夏曾經表白過江宴,還有餘夏現在是江宴的老大,這就讓人想象空間出奇的大。

論壇狂歡還沒持續兩個小時,所有關於討論CP的帖子就被刪除了個幹凈,連影子都摸不到。

轉而,另一條帖子被掛在頂端:#文化祭後臺事件,第二名那些騷操作#。

樓主匿名,帖子只有一段視頻,視頻裏餘夏和容詩語進換衣間,隨後餘秋秋拿掃把卡住門,不讓人出來的畫面。

一石激起千層浪,網友懷疑紛至沓來,沒多久就蓋起八百層高樓,順帶將之前餘秋秋作弊一事重新拉出來說。同時,這份視頻順手還給校長發了一份,誰都不知道事情會發展到什麽地步。

【666,這位大小姐得操作是真6】

【我都傻了,這真是你們以前女神?我仿佛在看魔幻劇】

【別來上學了,穿越去搞宮鬥劇吧!】

【為了個小比賽,至於麽?我都要合理懷疑她以前到底怎麽贏的比賽的!】

【嘖嘖,吃瓜,RP堪憂,姐妹兩調轉角色,這什麽魔幻劇情?】

與此同時,拿著第二名獎牌的餘秋秋心情煩躁的進了衛生間,洗了把臉憤憤不平:“搞什麽!餘夏那水平竟然也能拿獎!都彈錯了竟然第一名?!”

她這麽想著,澆了水在臉上洗了把臉,將妝容給卸了。

衛生間的門“砰”的一聲關了,外面有鐵器卡住的聲音,餘秋秋沖過去企圖將門拉開,反覆試了好幾次都無果。還沒等她氣餒,腳下門縫竄進來三條蛇,她被嚇得尖叫出聲朝洗漱臺上跳了上去,心臟顫著。

“救命!啊啊*啊啊啊!”她眼睜睜望著那幾條蛇游躥,滑溜溜又不滿詭異花色的蛇身讓人看了頭皮發麻,她可憐無助的背靠著玻璃,膽戰心驚望著朝洗漱臺攀登的蛇,渾身發抖。

因著文化祭表演完畢後,學生們將會到操場上參與運動會,各項目安排緊湊,沒多少人會繼續停留在禮堂附近。這便導致她有點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頂樓天臺。

“我失明嫁給你之後,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餘夏坐在長椅上,雙手撐在兩側,肅容望著背靠著欄桿的程斯年,“你也不必再瞞我,我知道傅乘就是謝焱。”

或許是女生對危險有種特殊的信號,是以她每次見傅乘都會下意識避開。

程斯年深深往著她沈默了半晌,才望著她緩緩道:“我進虛之後發現謝焱進了這個世界,所以我想她應該才是操控羅剎意圖殺了你我的人。薄司寒為了救你,在死前用強烈的意志召喚我,我才得以重新以被召喚者的身份回到這個世界。”

“果然。”餘夏手指蜷了蜷,直直望著他道:“後來呢?”

“你跟我結婚後,傅乘跟我明爭暗鬥,薄家和傅家在商場上打得不可開交,明爭暗鬥屢見不鮮,”他頓了下,似乎覺得說這些廢話多了些,“為了將我和你送進監獄,屢次陷害薄家。

“後來,他跟我約定決鬥,如果輸了就自動回虛,他輸了。我回家後,薄司寒的二叔公死在你的臥室裏,薄家人讓警方介入展開調查。我不想你被那些人打擾就讓人送你進了臥室,而我,去了警局接受調查。

“我出警局後跟傅乘對峙,是他讓人混進了薄家刺殺的二叔公,但我沒想到,你會離開。”

每句話都很清晰,甚至從簡略的話裏,削減著細節。

餘夏心臟像被刀一樣劃過鈍痛,她壓著酸澀的眼角,再也按捺不住朝他走過去,伸手擁住他的身體。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是這樣的,我……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以為你……”

程斯年僵了僵,伸手想揉揉她的頭,又縮了回去,將人推開,目光沈沈望著她道:“我們……”

可“我們”什麽,他卻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知道我知道,”餘夏揩了揩眼淚,很快清醒過來道:“我們不可能,我只是高興,我只是覺得遇到你很高興,不是我想的那樣。我沒有別的意思,我不是要喜歡你。”

程斯年心底滋長著奇異的情緒,眸光閃了閃,擡手揉了揉她的頭笑了笑。

“我也不是……要喜歡你。”

只是,在過去的日子,沒忍住就心動了。

餘夏咬著唇瓣,聽了他這句話眼眶紅了紅,鼻尖酸酸澀澀,不吭聲。

下午運動會還沒開始,120救護車倒是先到了學校將被毒蛇咬了好幾口的餘秋秋給拉走了,當真是學校的風雲人物。

在運動場上,江宴所有項目都報了一遍,第一拿了*個手軟。

餘夏圍觀的時候,湊巧看到高二年級800米跑,其間就有陳奧,那張整日裏別人欠他千百萬的臉難得有了點笑容,也不知是誰議論起陳奧父母覆婚,一家三口重新住在了一起。

跟她一起圍觀的還有餘向城,餘夏沒忍住湊過去問:“爸,陳叔跟陳姨覆婚了?”

無論是在《豪門寵愛》中,亦或是前世,陳叔根本就沒覆婚。

這,怎麽可能?

“就這兩天的事兒。”餘向城攬著她的肩膀,“你陳叔舍不得他們孤兒寡母,日日去你陳姨家幫忙。”

餘夏摸著下巴琢磨,湊過去靠在老爸肩頭問:“爸,你說一件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突然發生了,這意味著什麽呢?”

“什麽叫做不可能發生?”

“就是,他有既定的命運,無論怎樣去改變,他都會拐到最終那個節點上。但偏偏,最終他沒有拐到那個節點上……”餘夏想解釋得清楚一點,但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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